俄罗斯语言学家斯塔罗斯金、中国著名语言学家郑张尚芳等认为,中国少数民族语言中白语和汉语最为接近,白语中有60%的词汇和古汉语相同,白语应该归入汉白语族而不是归入藏缅语族,但白语又不是汉语的一种方言,白语是与汉语一起从原始的汉白语中分化出来的一个语言,这种分化发生在秦汉之际。
郑张尚芳还认为,春秋时期的吴国和越国讲的是侗台语,吴国的首都“姑苏”用泰语来翻译就是“称心之地”的意思,又说楚国语言与吴国和越国语言完全不同,不能直接通话。汉代刘向《说苑》中记载的春秋《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幾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郑张尚芳根据原文的古越语注音“滥兮抃草滥予昌枑泽予昌州州州焉乎秦胥胥缦予乎昭澶秦踰渗惿随河湖”,用现在侗台中的泰语,将其直译为“夜晚哎,欢乐相会的夜晚。我好害羞,我善摇船。摇船渡越、摇船悠悠啊,高兴喜欢。鄙陋的我啊,王子殿下竟高兴结识。隐藏心里在不断思恋哪。”这是春秋时划船的越女唱给楚国王子鄂君子皙听的歌,鄂君子皙听不懂,又让人翻译成了当时流行的雅言,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越人歌》这个版本。
郑张尚芳说楚语接近于云南彝族的语言,还举出了一些例子,此说存疑。如果说云南彝语中夹杂有古楚语,这个是有可能的,著名语言学家陈士林过去也这么说,还发表的有论文,可参考陈士林之《彝楚历史关系述略——凉山彝族东来说》,(载《楚史论丛》初集,湖北人民出版社,1984年),但要说成楚人语言接近于云南彝语,这个我不相信。云南彝族的来源或许可以追溯到楚国,这个就是中国彝族起源中的东来说,但我们却不能把楚国的起源追溯到彝族,如果这样楚国历史就讲不通了。按照传世文献的记载,楚人有自己的语言,这种语言不是华夏语。但究竟是属于一种什么语言,现在是有很大分歧的,李瑾认为楚语属于羌语,李新魁认为楚语属于苗语,岑仲勉甚至认为楚语属于古突厥语(见《〈楚辞〉中的古突厥语》(《岑仲勉史学论文续集》178-209页)。
郑张尚芳说,《尚书·多士》中说“惟殷先人有册有典,殷革夏命”,可能商人才有成熟的文字,周人有自己的语言,没有文字,周灭商以后使用的是商人的文字,因为要使用商人的文字,周人的上层就不得不学习商人的语言,这种语言被称之为“雅言”,后来诸夏各国上层都用这种雅言来交往交流,《论语·述而》中说“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荀子·荣辱篇》中虽然说“越人安越,楚人安楚,君子安雅”,《荀子·儒效篇》又说“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但楚国上层后来为了和诸夏交流也逐渐使用这种雅言,中国语言文字统一的大势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奠定,雅言以洛阳话为正音。传世文献中所记载的一些楚君世系仍夹杂有蛮语,像若敖、蚡冒、宵囂、霄敖、堵敖、郏敖、訾敖这些就不是华夏语,甚至连读音都难以确定。
浮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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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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